法鹰家有个天使

沉迷双飞无法自拔偶尔带着寡猎的同人文搬运工

鲸腹的约拿 Chapter.2

AE-Housman:



要被官方垃圾设定逼疯了,参考了好心外国网友大致整理出来的时间线,祝他鸡年大吉阖家幸福。随便写就随便看看吧,ooc和扯淡请见谅,我也不太会写正儿八经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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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往关紧的箱子里填塞过什么,你都是一无所有的。”安娜·艾玛莉向那位少年老成的女儿提过忠告,从青春期就很难再撬开她的心房,纵横沙场的副指挥官也曾为琐碎小事苦恼。




单纯按时长累计,她们在彼此生命里多数时候是缺席的,在日内瓦一同度过了理想主义洋溢的青葱岁月便分道扬镳。年仅二十,安吉拉远赴绿洲城进修,两年后法芮尔在视讯里笃定地通知她:“我决定去参军。”




“你告诉安娜了吗?”安吉拉首先想到这个问题。




对面犹豫了一下,女孩撇嘴,脸蛋未脱少年气:“还没有。我打算先告诉你一个人。”




她为那份不假思索的信任笑起来:“那你最好挑个合适的时机跟她开口。”




思忖片刻,法芮尔望着她说:“现在我的肩膀还承担不了太多,我希望自己值得依靠,为妈妈,你,还有很多人。我想要属于自己的身份。”




破壳之鸟亟待离巢,她不认同艾玛莉式的光荣与传统却能给予理解。




那个年龄段的法芮尔还会作出“我叫艾玛莉,我所行走的道路不能玷辱我的家名。”这类天真可爱的发言,叫人担心,而今美好的时日淡去,正义退身为孤独的信仰。




不同于本家那位贞烈孀妇,安娜·艾玛莉从未考虑献祭自己的女儿。




副司令是她见过最通情达理的人,威风凛凛,火热果断,二十七岁跟一个来自海达瓜伊的印第安男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无涉婚姻与承诺,第二年法芮尔降生。“人们因无聊和好奇给彼此戴上的指环实为铁窗,从此栅栏外的星辰便与你无关了。”熊妈妈的人生观对她影响不小。




近乎一无所有的时候,无关血缘的手足相待曾慰藉过她的心灵。她并非对法芮尔懵懂的爱情无知无觉,出于某种不易言说的矛盾,本能选择扮演一个相对稳妥的角色。




女孩十四岁时跟基地的新兵打了一架,结果是可预料的,即使接受过体术训练,体格力量和经验都远逊于成年男性,好在对方必须手下留情,她屡次冲上去,围观者介入其中极力将她拉开。




副指挥官奔忙之余面对闯祸的女儿,耐心很不好。




法芮尔拒绝认错也拒绝澄清原委,像匹难驯的马驹,场面僵滞,安娜脸色难看,众目所睹年轻的艾玛莉无缘无故扑过去揪住对方衣领,引发一系列斗殴。为避免冲突激化,安吉拉致歉打断,扯过女孩的手臂一路领进医务室,途中对方一声不吭,乖巧却倔强。


 


“到底为什么打架?”替她膝盖蹭破的伤口消毒,安吉拉专心低着头,“嗯?你不是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




“我不想说。”对方闷声闷气。




“可我想听。”她假装不满地噘嘴,停下工作。




“你不老实。”她注视那双黑眼睛,副指挥官的小女儿眼神躲闪,脸上有瘀青,在她誓不罢休的坚持下泄气。




“他叫你瑞士小妞,还谈论你的……”法芮尔移开目光掩饰窘迫,“屁股和胸部。”




安吉拉撑大眼睛愣了片刻。




“他在跟人说笑,讲你的‘地毯’和‘窗帘’是不是真的配套。”女孩眉心聚起愤怒,以及不加掩饰的嫌恶,“我实在很生气。”




在一个年轻肉体耗散荷尔蒙的地方,露骨下流的玩笑无可避免,她清楚自己作为谈资的价值,好运厚待她足够抓取眼球与口舌,同时也带来麻烦。




“我不能当着大家面讲出来,那对你是侮辱。”法芮尔垂首叹气,很苦恼,“我不能让你难堪。”




对方试图维护她的强烈心意让她感动之余有点难为情,以及手足无措。法芮尔矮她十公分,身量未足,手腕和脚踝骨骼清瘦。她知道自己还把她当成孩子,也知道她日后一定会是最宽厚善良的那类人。




只好耸肩,伸手揉她的头顶安慰:“可你总不能拷上人家的嘴巴,叫他们说去吧。但是谢谢你法芮尔,你那么可靠。”




众所公认安吉拉·齐格勒跻身最聪明的那一小撮人之列,学术方面无往不利,恋情却屡屡翻船沉舟,太过切近心底的事物于她是烫手的,人们在冬夜围聚壁炉,但无法为驱寒镶嵌进火堆里。她最好的时光无关风月,劫后余生那份狂喜被满目荒凉和废墟的黑烟浇上冷水,她能记得入学典礼初见进进出出的白袍,陌生感相仿于危立世界边缘,幸而异乡仍有能安放畏惧的场所,那份记忆里有亲近的人,温暖,善意,行走在指挥所小道随处可见高大招展的青色乔木,叫她想起童年时呼啸过松林的风。




其后年少得志,天才之誉加身,她在学界破浪而行,风头无两,至十九岁初触浅礁。


 


作为实验室那张光鲜的招贴画,安吉拉·齐格勒博士在一场公开演讲节目上指出,不同于化工方面,生物医药领域纳米技术的基础研究与临床应用实际上各为其政并长久脱节,悬停于抽象概念,大量徒然的智力参与是空白的高歌猛进,遗憾且悲哀。




有人站起来打断。




“恕我直言齐格勒博士,您描绘的蓝图振奋人心,您对该技术将如何协助我们克服生理局限满怀期望,但在我看来您避重就轻,您始终没详述其毒性对活体的危害。”




她望向底下那位老先生,初次登台手心发汗,焦虑:“很抱歉,但我想我提过,纳米粒子在器官中的行为模式仍具有不确定性。”




“那么请允许我进一步向您发问,您提到运用纳米粒子对人体生理结构和免疫系统进行治疗增强。”对方咄咄逼人,镜片背后目光灼灼,“针对人体的增强要怎样区别于改造,其边线该如何加以界定?由您来?还是由法律?众所周知,现今除了局部义肢任何关涉人体改造的科研活动都是非法的!”




现场哗然,众人交头接耳。他显得老派而庄重,陈述二十年前美军所操作超级士兵计划,基因重构后遗症引发的丑闻轰动一时,至今受害者家属仍在讨要公道。她身边幸有两例漏网之鱼,照明灯晃得她眼花,口干舌燥。




“我,以及多数人并不敢对狂飙突进的技术冒险持乐观态度,先例在前,人类习惯自作聪明也自食其果,以至被亲手锻造的破铁罐逼往绝境,由胯下骡马掀翻在地,我想在座没人能忘记那场浩劫,那才过去多久?”




“消极技术决定论擅长挑拣问题却手短于排解,我想疑虑和伦理批判还凑不成下一卷启示录,技术固守中立,须要肩负道德感的总是人本身。”她的咽喉和胃部紧缩,因而声调尖锐,并不甘示弱地回以嘲讽,“而且,破铁罐?您这是碳基沙文主义。”




对方吸气,嘴角拉下去,推了推眼镜:“哈!您很幽默。”




“傲慢!齐格勒小姐,您的傲慢不堪入目!”他的指头戳向台上,愤懑不已抬高音量滔滔不绝,“您在炫耀科学的光晕,炫耀狂妄,您是否打算效仿孔德替科学修建圣堂?像您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智械危机难道不正是超人文主义者愚蠢乐观的造物?我只看到您和您尊敬的同事为争取经费兜售无何有的乌托邦!”




散场后观众陆续离去,安吉拉独自整理稿件,有人走上讲台来到桌前,其貌不扬,称赞演说很有趣。她疲惫腼腆地笑了,点头致以谢意。




来人自我介绍:阿德里安·加拜因。她没见过他但耳闻其名,雷恩斯福特的关门弟子,任职德意志联邦国防部,于是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我以为你会跟莉莎走一样的路,她最得老师厚爱。不过看到你年轻有为,我替她高兴。”




学界泰斗两年前过世了,亲自参加过她母亲的葬礼,头发花白不苟言笑的绅士。便装的少校个子不高,不到四十岁,棕发灰眼睛显得很亲切,告诉她那位声势浩大的老先生大概隶属方舟会,近年新兴的自然中心主义宗教,集中体现了杞人忧天所有的精要。




世界像刀刃一样锋利,这是个保守主义势必卷土回潮的时代,末世论患者有增无减。危机和破灭彻底撕开理性蓝图的遮羞布,祛魅败北于自外而来拿捏命运的巨手,将恐惧与希望交托给虚妄是无师自通的,战后爆发的动荡和经济危机替田园牧歌搭就了舞台,惊弓之鸟几欲复行穴居。她还年轻。




“齐格勒博士,人类是须要进化的。伦理学从未轻易给科学让道。”加拜因少校说话慢条斯理,没有军人脾气和架势,眼窝却很深,“可自然既不伟大也不美妙,我们总会为技术所转化,可能性要比现实站得更高。”




但她的信念和理想首度遭到撼动。




“去呼吸更自由的空气。”导师给她的建议很中肯,“这里没有人能帮到你,他们像被吓坏的孩子须要时间痊愈,我会为你写推荐信。”绿洲学城的确极其痛快地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而若干年以后,当她终于亲手执矛,与曾经的恩师站在分歧点两岸剑拔弩张地争锋相对,也是她从未能预见的结果。学术斗争最终都会走向残酷,会择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笑柄。




“我待你不薄。”他落败的感言简短消沉。




仅此而已,让她冷到脚底。






再见法芮尔已经是二月了,直布罗陀天气开始回暖,海水却还很冷。首席安全官返回海力士不久,她也离开基地随红十字会赶赴战场,众人各怀心事并各有去向,监测站的圣诞节与烟火无缘。




通宵操作助理机械臂实施一项远程手术,病员身处西亚腹地,而她在千里外疲倦不堪。穿过空中走廊,安吉拉手持咖啡杯,余光捕捉到法芮尔在底下晨跑,猎空者在安全官周身频频闪现,时而跃至前方等候。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但她发现莉娜的音色清脆愉快,轻松而高亢,她猜法芮尔是昨天晚上来的,并未如常第一时间问候她,当然彼时她也正焦头烂额。




经费短缺,起先直布罗陀的医疗资源严重不足,佩特拉法案使守望先锋任何活动都名不正言不顺。从召集令发起至此半年多,安吉拉·齐格勒博士用个人声誉为担保调度一切可用人脉,在建立“位于洲际要塞的临时医疗中转站"名义下,以非官方对接的方式,从研究所合作企业那儿募集经济援助,总之过程是迂回曲折的。她半开玩笑提醒温斯顿他们得想法子拉赞助了,要么玩完。




猎空者眼尖地发现她,蹦起来冲楼上挥手:“嗨,安吉拉!”




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崖壁基地之内。法芮尔停下脚步仰头眺望,与她目光相遇,而后不明所以,两人隔着一层楼的高度,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不约而同以成年人的方式礼节性朝彼此点了点头接着转身而去。事后反应过来,她更觉得不明所以了。




杰西比过去更能胡侃,尽讲些浮夸的瞎话。牛仔谈论他的各类朋友、俄罗斯智械危机、西部酒吧和胡作非为,混杂着不少道听途说和大言不惭。安吉拉不得不严正告诫,他的络腮胡和脏斗篷很邋遢,实在不像话。




他盘腿稳坐沙发,跟海力士首席安全官在外派飞船上对弈,哼哼着各种感叹词,观战的德国老兵要求他安静上哪怕一分钟。豺狼头盔搁置一边,中尉黑色的机甲面板反射微光,思考时小幅度调整姿势。




“将杀。”法芮尔落下棋子宣告。莱茵哈特爆发洪亮的欢呼,铠甲碰撞出铿锵噪音。




牛仔捧头哀嚎,把脸挤得有些变形:“第三次,你这礼拜连赢三局!没人教过你社交礼仪守则吗?”




“我挺喜欢由你来当对手。”安全官冷静的不客气里有一丝得意,收拾残局,“这样不费时间,赶不及用上脑子就结束了。”




侧坐旋椅,安吉拉在操作台工位不着痕迹地轻笑。艾玛莉家的小女儿擅长这类逻辑游戏,最初教她下西洋棋的是莱茵哈特,但热心肠的巨人棋艺也实在很烂。雅典娜系统提醒飞船即将降落,请乘客归位并启用安全杠,她还能听到两人互嘲。




“你跟谁学的棋?杰克还是加布里埃尔。”




“不瞒你说,还有你妈妈呢。”




“哦,她的不幸。”




如今安吉拉才反省到,其实她跟法芮尔并没有太过深及内心的言语交流。中尉是那口严丝合缝的箱子,而她,则多数时候态度暧昧。




然而她们的默契无需语言,行动就是一种认可,话语难以触及之地难能可贵的信任却通行无阻,即便身处战场她也从不担心任何意料之外的东西,法芮尔清楚她的秉性习惯她的人格,就算抛开交流她们也能凭着对彼此的认知,以情理之中的方式并肩而行。




可她们近来确实缺乏字面意义上的沟通,而她也清楚双方有意在回避什么。连天性乐观到无可救药的猎空者都察觉:“法芮尔怎么了?她连吃饭都和安娜坐一块儿,好像离开妈妈就过不到明天似的,虽然我能理解安娜回来了她很高兴。”莉娜塞了满嘴苹果派窃笑,“她最近都没找过你。”




医生一时语塞,听着麦克雷在隔壁桌语调拖拉的慷慨陈词,烟味飘过来,默默拨弄餐盘里的沙拉,粗暴戳进番茄切片。




安娜并不赞赏女儿从军的决定,但欣赏她的英姿,当初视讯时向她分享过照片。那是张合影,头发塞进军帽,帽檐下的面容严肃而秀丽,性别在她身上模糊,那副长手长腿把制服撑得有板有眼,乍看之下像个俊俏的后生。




重逢时,法芮尔·艾玛莉十九岁,趁休假来学城探望她,高个子,挺拔好似阿拉斯加海岸云杉。




安吉拉确实是想念她的,于是激动地扑过去拥抱了她,像过去那样揉女孩的头发,却必须伸长手臂了。法芮尔虚环着她的腰,神情羞赧地低头。




“你把我当小鬼。”




“你一直是。”她笑起来冲对方眨眼,“我看着你长大的,就算你现在比我高了。”




法芮尔无可奈何地耸肩,眼神却很温柔。




三月初春,风暴的季节来临,潮汐在岛礁下拍打,浪涛肆虐的声音嗡鸣轰响。海上雾气弥漫,港口桅杆林立,水面停满船舶。




齐格勒博士再度通宵忙碌后迎来的一个清晨,寒风袭人,泛白的月亮高挂天幕,她漫步悬崖边,天色未明,忽然瞥见崖底礁石上的人影,迎风而立,钓竿弯出柔韧的弧线。




一股浪花扑上岩礁,衣着单薄的中尉侧身躲避冲击而来的海水。




“法芮尔!”她不由自主喊出声。




法芮尔手持钓具仰头回望她,伫立于孤零零的礁岸,夜色渐渐褪去,天际晓亮,中尉的外套被吹得四处飘摆,黑发凌乱。不远处灯塔光束在海面来回扫射,她急着叫对方上来,甚至十分生气。




“还不到时候,五月份就能在这儿钓黑鲷了。”法芮尔顺着岩石攀上岸后看起来很兴奋,脸上挂着水珠,笑得毫无棱角,“单为这个我也想常驻直布罗陀。”




“你到底怎么下去的?”医生面色严厉,仿佛要甩开她般把步子迈得很急,高跟鞋在基地里踩得铿铿作响。




“爬下去。不过下次我会租船去海上。”中尉那副长腿跨着大步,轻而易举追上她,有条不紊整理钓线,“据说那样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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