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鹰家有个天使

沉迷双飞无法自拔偶尔带着寡猎的同人文搬运工

【双飞组】爱人动物

Ao:


玩一下花式表白





当安吉拉再次在下班时迅速消失而且很晚回家时,法拉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故事是如何发生的呢。


一个稍稍有些料峭的秋天晚上,她们在一家店的橱窗前停下脚步。一张海报,背对着店里橘黄的灯光。在已近的凉意和未浓的夜色里,女孩子们穿着可爱的小裙子,她们年轻的笑脸上泛着柔光。


那天安吉拉穿着灰色的风衣,法拉注意到她身体微微向前倾,表现出自己未曾料到的浓厚兴趣,她沿着女伴的视线望过去,安吉拉的呼吸在面前的冷玻璃上蒙上一层水汽,“她们当中,谁最好看呢?”她问。


听到问话,法拉也开始认真得审视起来,饶是这么打量着,竟也有几分心动。


“不觉得,”安吉拉伸出手擦了擦玻璃上的水汽。“这个孩子很可爱吗?”


而法拉歪着头,仔细看了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更喜欢左边的那个。”




“——是吗?!”安吉拉回头看着法拉,语调和一个冷静的医生身份完全不符。


“你认真的?”


“嗯。“法拉看着安吉拉眼里掩不住的诧异,想了想,依然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的安吉拉缓缓回过头去,像是蒙受背叛一样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引起分歧的少女,我们估且称之为X和Y,正作为偶像在同一团中开展着活动。齐格勒医生,或者说X某后援团某分部某分会的齐格勒会长,今天正是要去参加X的生日会活动。




事态总是这样的,像是从外墙的缝隙不经意探进的一缕枝叶,你尚在为它那柔弱而鲜亮的生命赞许时,它已慢慢张开了骨节,肆意放纵着躯干,等回过头来,它的藤蔓已遍布周围,从播放列表开始,到电脑桌面、墙壁、衣柜,势力触及到这个女生宿舍的每个角落,海报、CD、应援服、口杯、抱枕、演唱会的纪念品,还有从来没用过的口红色号。谁也说不清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可能两个人都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作战员和医疗兵之间还可以有这样一个共同话题。




安吉拉第一次去参加X的握手会的时候,X对她说:“谢谢姐姐。”这让她觉得很开心。后来再见到X的时候,她送了她一幅自己画的画。那时活动已接近尾声,X说谢谢的声音有些嘶哑,安吉拉从口袋里递给了她一块润喉糖,“晚上不要熬夜哦。”X接过糖的时候安吉拉微微欠下身说,X一愣。


“这可瞒不过医生的眼睛。”安吉拉冲她微微一笑。


“谢谢医生姐姐。”X说,那时候齐格勒医生心里刮起了春风。




安吉拉拿出手机,身后大楼的屏幕上是播放着为X庆祝生日的图片。不过活动已接近尾声,想到自己这半年多来为一个女孩做过的点点滴滴,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她继续在微博上浏览着关于X的信息,也就翻到了Y为X发的一条微博,附上的自拍照里,Y的头发又长了些,烫了卷发,安吉拉觉得她的下巴似乎又变尖了。她想了想,顺手@ 了一下法拉。




法拉当然也看到了这条微博,法拉对Y的喜欢,是日久生情的喜欢,是因为安吉拉对X一见钟情,才让她在安吉拉刮起的追星飓风里眼神不断得落到当初自己说喜欢的那个“左边的女孩子”。就这样在注视中包容了Y所有的棱角。只是没想到,这成了她们俩唯一的难以调和的分歧。


不仅是安吉拉,就连法拉自己,也对自己会喜欢Y感到诧异。她以为自己会喜欢一个更温柔更闪亮的偶像,就像X那样的偶像,可是她没有,她选中了一个固执笨拙,总是站在舞台左边的人。甚至在X和Y产生矛盾的时候,着了魔似得和安吉拉陷入冷战。




安吉拉在地铁上收到了法拉的回复:“新发型很好看啊。”她叹了口气,早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当Y在综艺上表现不好被诟病时,她说她很直率;当Y跟团员闹矛盾,她说年轻女孩本来就是这样;当Y转型成功登上了杂志封面时,她说很好看;当Y打扮得很糟糕出门吃宵夜被狗仔拍到时,她也不会说难看。法拉似乎不在意这些,这总是让安吉拉有些生气,之所以两人会陷入冷战,其实也是因为她觉得法拉对于追星这件事,一点都不认真。甚至不愿意费心思,表达任何有价值的观点。


是怎么想的呢,让人不禁想问。




回到家后安吉拉给自己和法拉倒了杯牛奶。


“到底喜不喜欢呢,法苪尔?”安吉拉问。


“什么?”法拉没听明白。


安吉拉把牛奶递给法拉,指了指杯子上印着的Y的Q版头像。


——“喜欢啊。”法拉说。




“喜欢她的什么呢?”安吉拉又问。


法拉耸耸肩,“喜欢她这个人啊。”




安吉拉承认,法拉不是一个擅长交流的人,从她们成为室友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这一点她倒并不在意,因为她在谈话中最擅长的就是引导。


“就比如说,法苪尔,我喜欢你像这样把头发披散在两肩,柔顺美丽,还有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她把手指插到法拉耳朵后面的头发里,缓缓地滑向发梢。“它和你的肤色很相称。”


“你的下巴也很好看。”手指隔着头发碰了碰法拉的脸,“可能不比漂亮女孩子那样子精致,可是我却很喜欢。”


然后她的手停了下来,话也停了下来,“法苪尔。”你呢?




“她的什么我都喜欢。”


偏执就是可爱,唠叨等于温柔。在喜欢的天平上,缺点与亮点同重。一条路走到黑的喜欢,没有迷惘,不论悲伤。她并不是一直不配合安吉拉的谈话,从她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这张面孔就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那么忙碌,那么自由,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也从未离过法拉视线。“她可真是个天使。”坐在吧台边的托比昂说,法拉回过头,小老头的腿挂在椅子边晃悠着。所以那时安吉拉望过来的双眼,不曾与法拉相遇,她朝这边看了两眼,又移开了视线。




法拉抓住安吉拉的手,“那么安吉拉,比如说,你不喜欢我的什么呢?”


在两股视线交汇的时候不会逃避的家伙,总是直直得盯着对方,或许是勇往直前的笨蛋,或许是偏执胜利的玩家。像第一次看到安吉拉那天,法拉同样的、不加任何偏移未经任何掩饰地注视着安吉拉。




如果是情商足够高,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如果情商要更高,就不会害怕这种问题。可这算什么呢?挑衅,还是盘查?


“比如说,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很坚定内心却很迟疑。”


安吉拉不会退缩。然后法拉怯懦地放开她,垂下了眼睑,安静地依恋着安吉拉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掌。




可是事实上,安吉拉只是抽回了手,坐到了法拉身边。“我呀,第一次看到X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我刚好需要爱一个人,她刚好出现在我身边,她的一切都和我的理想那么相似,连我没有想到的地方,也那么完美,甚至比我的想像更契合我的理想。”




就是这种感觉啊,安吉拉。“就好像发着光一样,一旦看到就再也放不开。”


在你眼中她永远闪闪发光。她是光,你需要光。


——她可真是个天使。小老头当初的一句嘟囔,从那个遥远的相遇穿越过来,像是一个诅咒。




安吉拉点点头,对法拉的赞同与理解表示欣慰。“我喜欢她,希望她更好。我希望她更聪明,更美丽;更开心,更顺利。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努力去做,努力让她知道。”




有一个周末,法拉和安吉拉两个人去S市参加演唱会,那个时候Y终于在艺能界摸索到了方向,人气增长了,进步了很多,于是能担任C位。S市离她们所在的地方很远,于是她们跨越一千公里,去赴一个三小时的约会。一路上安吉拉都很激动,看看窗外,又看看时间,窗外的风景变换了姿态,世界和平得让法拉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演唱会结束后,她们随着人群离开,返回住处的地铁上安吉拉头靠在法拉肩上睡着了。法拉脑海里却总是回想去离开时那个落寞黑暗的体育馆,原来那才是热闹的终点。


有时候法拉也希望太阳不落山,白驹不过隙,有很多,她想保护的时刻。就像她注视着Y一样,她想守护她。




法拉揉了揉安吉拉的肩膀,转头对安吉拉笑了。一如她们往常。这个笑容可以有很多意思,可以是一个“嗯”这样一个单音节字,可以是“我知道了”,在作战的时候就是“别害怕,到我这里来”或者是“我需要你”,在日常的时候可以是“喜欢就买了吧”,它表示任何意义,代表所有安吉拉的心思。




“好了。我去洗澡。”安吉拉说。法拉点点头,注视着她起身站起离开,走到浴室门口时安吉拉回了回头,看到法拉包裹在灯光下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她们对视了一秒钟。




自己为什么会回头?如果自己回头的时候法拉并不在那里,如果她并没有看向这边。安吉拉从前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好像她从来不会被这种问题困扰。好像如果我在前方回头,而你不回头,我们就相遇。




法拉加入守望先锋的那天,她没有记住她;法拉成为她室友的那天,她没有注意她。她不爱说话,她右眼有法老之鹰的标记,她拥有一个优秀的战士需要的所有品质,她却从未留意过她。


她强大、勇敢,她袒护她。她不曾动心,未尝露情。


但她却离不开她。


她支持她、照顾她,即使相逢不过如此,相处的轨迹却仿佛于千百年前就已定下规则。一言未发却已通情,眼波未动就已晓理。或许循的亦是引力定律,两个星球浩渺处捕获到了彼此,都折换了方向围绕对方转动。




安吉拉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浴室的镜子蒙着水汽。抹开了氤氲的雾气,看到的又是怎样的倒影呢?




每当安吉拉的手机滴滴地响起,她都会如临大敌地站起,严肃地望向四周,然后是高跟鞋落下一串的足音。


无非是谁又受了伤扭了脚闪了腰喝高了吃坏了卡了鱼刺犯了感冒,她很忙碌,或者说她让自己很忙碌。当她忧心忡忡得撑着脑袋,法拉有时候会小小得揣测一下,是在想谁的事呢?她是一个称职地有些过分的医生。


这是法拉对安吉拉的印象。


当安吉拉喜欢上X后,连周末也变得忙起来。法拉对X没有什么好感,安吉拉越喜欢,她越觉得乏味,与此同时,对Y的好感度却与日俱增,难说初衷是不是想与安吉拉较劲,谁知道呢?粉丝总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追星这种事,其意义绝大部分来自一厢情愿。不过,法拉想,能被安吉拉喜欢的人,能被她那么努力得喜欢着,是多大的荣幸啊。




安吉拉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嘴角紧抿出厌恶的意味。或许我错了,她想,是我太自大了,法拉愿意喜欢谁,愿意怎么喜欢,是她的自由。


她闭上眼睛,在氤氲着水雾的房间,像是打湿的鸽子,她深深得责备自己。




因为她擅长爱人,就渐渐忘记自己。原来人类是这样的动物,爱人不是终点,而是原动力。也只有在认识安吉拉之后,法拉才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才会喜欢上Y,才会关心她的舞台。


才觉得橘黄色灯光下光晕显得温暖,电台里的倾诉不会聒噪。




安吉拉从浴室走出来,接过法拉递过来的毛巾。“她们要出新专辑了。”法拉告诉她,“她们会忙起来,你会忙起来,我会看着你忙起来。哈,听上去会很有趣。”


“是吗?那你的任务可是很重啊。”安吉拉揶揄道。


“我想。这样就够了。”你负责爱人,我负责爱你。“你总是可以随时找我的,我是说,不仅仅是换灯泡。”法拉说。




“你的幽默感很有进步,法苪尔。”安吉拉打开笔记本,认真得表扬了一句。


“小事而己,不必在意。”


这简直就像是故意针对她的自责说的话。


安吉拉忍不住看了一眼靠在桌边的法拉。法拉望着她,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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